第145期 衛生與福利(2014年03月)
自助互助做為另類助人服務類型:以瑞智互助家庭為例
過去25年,臺灣社工專業正逐漸建構自己的專業城堡。自1989年起,社會福利爭取設部開始,社會工作與其他醫護專業爭取專業地盤,直至2013年衛生福利部的成立象徵著兩種不同思維的助人專業,醫療衛生專業與社會工作專業,從此在國家體系上正式合併。但社福與衛生之間專業地盤的爭議,是否能因行政體系的合併而得以化解,或是進入新的衝突造成新組織內部運作的障礙?至今仍待觀察。在對外爭取專業地盤的同時,社工專業對內開始以證照建構專業知識體系。1998年社工師法通過之後,社工專業開始被打造成為一套科學知識,沒有經過正式學位的學習、證照考試的洗禮,將被排除在社工專業的行列。這種專業知識排他性的疆界建構歷程,強化了社工做為助人者的形象,同時也僵化案主必須是受助者的他者形象;雙方角色固著的結果將助人關係的雙向性變成單向,剝奪了社工在助人關係中也受助的事實。無論是衛生福利部的設立或是社工師證照的推動,兩者都強化了社工專業知識疆界的排他性,也都否定了案主本身也具有生產對社工專業有價值的知識的可能性。回歸社工專業對人性的基本信念,相信每個人都有解決自己問題的能力與潛力,社工專業的知識生產必須具有多元聲音與來源。Bloom & Chambon(1991)便提出社會工作領域中至少存在著六種不同性質的語言,除了學者們最常使用的「抽象性語言(The Abstract Language)」之外,還包括實務工作者熟悉的「行話(The Jargon)」、案主的「世俗語言(The Lay Language)」、研究者的「經驗語言(The Empirical Language)」、訊息學家的「類型語言(The Categorical Language)」、以及在倫理實踐上,實務工作者在公平正義抉擇上使用的「價值語言(The Preferential Language)」。但是,透過證照制度的箝制,社工知識領域的聲音與語言正趨於單一化,以抽象性語言為主。我們認為助人專業必須回歸個案至上的原則,重新思考專業的角色與定位,才能放下現有過度排他的專業主義思維。臺灣失智症協會過去三年所實踐的「瑞智互助家庭」(以下簡稱「互助家庭」),就具體展現了案主的世俗語言所具備的助人知識,以互助團體充權個案,進而超越專業主義的新思維,可能成為未來福利服務提供的另類模式。